「生命无N.G.」,我无悔、无怨,努力演好我的角色!而你又演好了你的角色吗?题目是生命斗士,自问不是斗士。我不觉得与别人不同,一般人能做到的,我也能做到。每个人出世后都要不断为生命奋斗,我也不例外,我想自己与别不同的地方只是我会用积极的态度去面对所有问题吧!
好吧,请让我说说我的故事……
小小年纪的我,自觉是一位出色的运动员,无论田径、游泳、以及球类运动,我都是校队里的要员,但是自「那天」后,我知道我要对它们说再见。
1987年10月16日 ,是我命运的一个转捩点。我会永远记得,永远记得
当天,我参加了学界的游泳比赛,虽然比赛是在午饭后举行,但怀着兴奋心情的我,早就到场为队员打气,期待午后更可大展身手。
开始了,热身后的队员一个接一个地练习下水的动作,最后轮到我了,身手敏捷的我当然成功,接着开始第二轮试跳,可是这一次跳下去后便不能动弹。幸而,气若浮丝的我仍能闭着气等待救援,当我清醒的时候,只见救护员在我身边围走动,发生什么事呢?然而,没有人为我解答……跟一天、两天、三天……终于有答案了。医护人员告诉我,这一跳令我的颈椎第四及第六节移了位,第五节则全部碎裂……一大堆我不懂的医学词汇代表什么?
“对不起,这代表你将永久伤残,轮椅要伴你一生,双手亦不能活动自如……”顿时,失望、无助、伤痛的心情,对我来说难以形容。
手术过后,为了方便照顾我,医护人员把我安置在护士站旁。或许这位置是人流畅旺吧,经过手术的颈骨部位因此经常被撞脱,结果由本来衹需一至二次的手术最后要做了七次。问我有否怪责别人?答案 — 没有。或许,这就是所谓的不幸吧!
经过一年多的治疗,又得到家人、医疗人员的安慰与支持,我知道我的路还是继续要走,纵使前面是困难重重、荆棘满途。
终于,在1989年我重返校园生活了,但要进去的已不再是从前那熟悉的学校,却是一间我从未接触过的特殊学校。我要学习适应生活;学习适应环境;学习适应新的“我”。
好不容易完成了中五的课程,由于成绩尚可,可以继续往工业学院(现称IVE)进修电脑课程。毕业后的我,以为拿着文凭便可找到工作,可是因身体残障的关系,没有公司给我工作。
在一次机缘巧合下,我参加了由科技大学与香港复康会举办的一个课程。课程后,经科技大学的代表邀请成为一间电脑公司的初级技术支援主任。虽然也曾担心伤健难以共融,但原来是自己忧心了。各同事视我如普通的人一般对待,没有太大分别,也没有任何优待。今天,数一数指头我原来已在这公司工作了十一年多,公司由科技大学的一个项目(PROJECT)演变成一间以香港为基地的外资公司,而我亦由一名初级技术支援主任进升至技术支援主管。
没错,我是一位四肢伤残人士,在很多时候、很多事情上,我都需要别人帮忙,但我绝不介怀;同时,我亦可以提供帮助,也很乐意助人。人与人的关系是微妙的,我乐于主动与人接触,享受着彼此和谐的关系。
这出生命之戏将来会如何演下去?我不知道,我清楚知道的是:努力演好我的角色!
〔此文转载自路向四肢伤残人士协会2007年10月号双月刊,部份文字经作者同意后略作增减〕